这衬得自家蠢笨的兰丫头更加不堪入目。
她要是死了,就没有人再碍眼了。
不过,顾南最恨的是还小弟。
明明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他却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整日不用下地干活,只管读书,吃也比所有人吃的好……
凭什么?
凭什么?
顾南无数次想要质问,却又害怕让爹娘发现自己的心思……
他忍,忍了很多年。
那块金子,只是一根导火索。
当嫉妒如烈火持续燃烧,理智终归会被烧成灰烬。
顾南越说,心里越不甘。
那块金子,他无法独吞。
顾家正是凭着那块金子,买到了去澜州的船票。
不过,一想到李桃花娘仨,只能一步一步走去澜州,顾南就开怀大笑。
三千里路,孤儿寡母的,她们死在路上能留一个全尸都是积了德,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沦为一盘食物罢了。
他们都该死。
顾南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顾家用金子买了船票,本想着轻轻松松到达澜州,谁能料到中途船翻了。
那死尸,飘满了整个江面!
顾家所有的钱财和家当也都落入水中。
他的媳妇和孩子也死了。
为了活下去,爹爹做主将大嫂和弟媳卖了。
再后来,爹爹,娘亲,大哥,三弟也都死了。
现在,自己也死了。
顾家没了。
顾家没了啊。
李大海是越听越怒。
李忠义和李仁勇自然也是怒不可遏。
他们愤怒时又非常自责。
从姐夫死后,两兄弟一直替大姐抱怨,怨姐夫没有担当,枉为男子,怨姐夫心狠,就这么丢下孤儿寡母,不管不顾。
却没有想到姐夫居然是枉死。
他这辈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才能,日日挑灯夜读,想要通过获取功名光耀门楣,到头来却死在亲人的手上。
顾瑾眼眶发红,涂在眼睑下的染料全部被晕染开来,看着更加瘆人。
顾南悄悄抬头,就瞅到了一张血迹斑斑的脸。
他吓得大叫:“小弟,二哥错了,二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别让二哥下油锅了,二哥再也不敢了。”
顾瑾蹲下身子,死死盯着他的眼:“饶了你,对死者公平吗?”
顾南吓得魂飞魄散,一时竟然没有听出对方沙哑的声音变了。
“公平,公平,二哥也死了,二哥现在也在阴曹地府。”
顾瑾呵了一声:“爹爹品性善良,他才不会在阴曹地府。”
顾南一时没有明白,他怔怔望着血糊了一脸的二弟,只觉得莫名其妙。
“长生?小弟?”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忽然间,一阵凉风从门口吹来,一个人影像箭一样飞奔而来,她揪着顾南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正是一直在外听着的李桃花。
她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你是个畜牲啊,自己亲弟弟和侄子也下得去手,骂你是畜生还侮辱了畜生两个字,你是畜生都不如啊。”
顾南本来还在发懵,直到见到小弟媳这张脸后,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似乎被他们骗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想要扇对方耳光。
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弟媳,居然敢对伯哥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李桃花是谁。
她本来就是泼辣性子,柔软的一面也只会面向家人。
更何况躺在地上的人还是自己的杀夫凶手?
顾南挥起来的手被李桃花死死攥住,顺势一招分筋错骨,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他的手关节,手肘关节,还有肩膀全部错位。
“让你死,太便宜了,我要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方能消我心头之恨。”李桃花愤怒极了。
“大姐说得对,对付这种歹人,就该如此。”李忠义和李仁勇异口同声附和。
顾南慌张大叫:“你们做什么,这里可是京城,杀人是犯法的,我要是死在这里,大理寺迟早会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抓起来,五马分尸。”
顾瑾冷漠道:“原来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杀死我爹爹?”
顾南矢口否认:“不是我,我没有杀死你爹,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到河里面淹死的。”
顾瑾气笑了。
李桃花直接扇了他几个耳光。
“你刚刚明明承认了,现在又反口,你以为我们是聋了吗。”
“老娘现在就要剐掉你的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桃花说着话,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作势要去割他的脸皮。
望着状若癫狂的妇人,顾南知道这一次是死劫难逃。
他用力蹲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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