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事部出来,聆泠遇见张兆。
她离职的事少有人知道,眼前人就是其一。如果没有张兆帮忙她流程不会走得这么顺畅,于是两人边走边聊,沿着玻璃墙内的走廊。走过这条道后她就不再属于这家公司,也将告别,工作了一年的工位。
聆泠小声跟张兆说谢谢,他客气道:“不用。”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离开。”张兆笑,“你的发展前景很好,工作也认真,升职完全是时间问题。”
聆泠拿着薄薄的资料,里面装着她毕业后的希望,现在一个印章就可以轻轻将进来时的困难都冲刷掉,她却不回头,一步都没有停下。
“就到这里也很好,”女孩微微扬起唇角,“人生还很漫长,或许还有更多的机会在路上。”
光影下,她姣好的侧脸恬静而美好。
张兆有一瞬愣神,而后低头浅笑。
他对聆泠的心思,几乎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条件、外貌都算得上是上乘的男人无缘无故对新来的女同事好,何况这个女同事还生得漂亮,几乎是出差回来之后他们的绯闻就漫天飞,连聚餐时也偶有几个领导会笑着打趣。
可聆泠毫无反应,她甚至不曾脸红或生气,只是按部就班过自己的生活,仿佛话题中心的女主角不是她,把所有人当空气。张兆一直觉得她有些疏离感,虽然对每个人都笑眯眯,可就是像片云一样,让人触不到也摸不着。
她身处的圈层太高,张兆也想到领导语重心长的醉话,他说聆泠是富家千金很难追,于是在这个即将分别的空档,他突然想问——
“湛总是你男朋友吗?”
女孩脚步顿住,不曾回头。
完全隐入阴影的男人却松了口气,仿佛终于确定什么似的:“不是吧。”
他此刻很笃定,“你没有男朋友吧。”
聆泠背对着看不清脸上表情,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礼貌回答,她顿了下就准备继续往前,打算也拿他当空气,忽略这个明显冒犯的问题。
再追问下去或许会让这场分别也变得不那么美好,可张兆还是沉声——
“第一天,我在公司楼下看见他了。”
聆泠终于回头,却不作反应,她此刻就像一个被抽空灵魂的木偶,对眼前的一幕麻木冷淡,哪怕别人将话柄递到嘴边。
“你们在拥抱。绝对不是朋友间那样。还有那晚来接你的帕拉梅拉,是湛总的车。”
她清泠泠的眼神看向他,冷淡着一张脸不说话,按常理来说此刻她应该质问“关你什么事”,可聆泠一言不发,就等着张兆表露他的想法。
果然,曾经彬彬有礼的男人撕开面具:“你们的关系不正常吧。”
他甚至都没有那么直接露骨,只是补充:“不是男女朋友,也不简单吧。”
或许是陪睡,或许是包养,其实这两者又什么差别?不过一个是短期,而一个是用长期协议来伪装的下流交易。
聆泠认真看着张兆,仿佛重新认识一样,她清澈的眼里没有一丝被戳破的愤怒和哀伤,只是疑惑,仿佛在好奇他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张兆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从那晚听到领导的那句话后就一直在回想:难追吗,我看也不见得吧。
还不是把自己送到有钱男人床上。
于是他走近了,俯视着她,身高差让女孩如同囊中之物,脆弱渺小,唾手可得。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
不是想着得不到而毁掉,而是说:“那么我们,也可以这样吧?”
—
湛津在公司,聆泠突然来找他。助理小声说着“有位年轻女孩子说是湛总妹妹”,他笑弯了眼,连会也开得顺畅。
毛病很少挑,有错误也只是下令改正就好,要是往常所有部门从上到下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主管们面面相觑,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总感觉最后还是会挨骂,只是今天多了个缓冲时间。
可直到会议结束湛津都没再多说话,偶尔在汇报时应两声,然后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只有新员工小禾兴致勃勃八卦:“按照总裁文里的套路,这么着急,一定是去见女人啦!”
老员工们嗤之以鼻,唯有张英,又用文件夹拍了她一个暴栗:“你工作真不想要了是吧!!”
—
办公室里,湛津一进门就和聆泠拥抱。才半天不见就已经很想她,埋在脖颈处轻嗅,短发扎得她很痒。
女孩要踮着脚才能刚好被他拥抱,饶是如此湛津也微微弯了点腰,这样的姿势不方便谈话,他把人抱到桌上,文件暂时让路。
双手撑两侧,眉清目朗:“找我干嘛?”
聆泠最近总是很容易脸红,有些不自在:“就想你了。”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男人的嘴角越咧越大,偏了偏头让耳朵凑近她面庞,轻呵带笑:“听不清楚。”
聆泠直接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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