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宴那句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命令
——“名单给我”——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死寂的空气里。
丘秋的身体僵了一瞬。
她缓缓转过头,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晰地映出宋知宴背对着她的、紧绷如弓的背影。
名单?
那些在她隔壁房间待了几天、连她面都没见过几次、纯粹是宋知宴“选妃”闹剧道具的alpha?
他……要灭口。。。
她太了解宋知宴了。
了解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是斩断一切可能泄露她身体秘密的线索,哪怕那线索微乎其微。
丘秋沉默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淌了几秒。
她看着宋知宴僵硬的背影,看着他指间那支早已熄灭、却依旧被他无意识捏着的烟蒂。
她忽然抬起手,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宋知宴紧握的拳头,示意他松开。
宋知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仿佛从某种冰冷的决断中被惊醒。
他下意识地松开紧握的拳,露出那支被捏得有些变形的烟蒂。
丘秋没有看他,只是很自然地伸出手,从他微松的指间,轻轻抽走了那支烟蒂。
然后,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宋知宴紧绷的侧脸,微微偏了偏头,示意他再点一支。
宋知宴的眉头拧得更紧,眼底翻涌着不解和未消的戾气,
但他还是顺从地摸出烟盒,重新点燃了一支。猩红的火点再次亮起,在昏暗的光线下跳跃。
丘秋凑近,就着他夹着烟的手指,深深地、缓慢地吸了一口。
温热的烟雾再次被她吸入肺腑,再缓缓吐出。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她苍白的脸旁,为她清冷的眉眼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脆弱感。
“他们……”
丘秋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被烟熏过的微哑,还有一丝……极其罕见的、
几乎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尴尬。
“……算了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避开了宋知宴骤然转过来的、锐利如刀的目光。
“不重要。”
不重要?
宋知宴愣住了。他下意识地以为丘秋是动了那该死的、可笑的恻隐之心!
为了几个花钱买来的、连名字都记不住的alpha?
一股更深的怒火瞬间冲上他的头顶!他猛地转过身,正欲开口斥责这不合时宜的“仁慈”——
“我易感期……”
丘秋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冰冷话语。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残忍,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都是熬过去的。没用他们。”
她抬起眼,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晰地映着宋知宴瞬间凝固的表情。
“也没别的床伴。”
她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没吃饭”。
“这方面问题不大。”
轰——!
宋知宴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的怒火、戾气、冰冷的算计,都被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炸得粉碎!
只剩下一种巨大的、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震惊和……恐惧!
这么多年,至少六次??每一次易感期??
那如同地狱烈火般焚烧理智、撕裂神经、将身体本能催发到极致的痛苦
……她都是……熬过来的?!
“熬……熬过来?”
宋知宴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丘秋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的手臂,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用力一拉,将毫无防备的丘秋半个身体都拽进了自己怀里!
两人瞬间贴得极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
宋知宴低下头,那双平日里深邃如寒潭、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黑眸,
死死地、难以置信地锁住丘秋近在咫尺的脸。
“这几年……这么些次?……熬过来?”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后怕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丘秋被他禁锢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手臂肌肉的紧绷。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带着烟熏气息的梅子酒信息素,
此刻正如同失控的火山般汹涌澎湃,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压迫感。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易感期强行压制的后果有多严重。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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