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整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轻柔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esp;&esp;温柔而细致的动作，却叫鹿呦的眼泪决堤一般，止不住地流。
&esp;&esp;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后，月蕴溪开了口，她被泪水浸潮的嗓音又哑又轻，话音里的内容却是重。
&esp;&esp;向风里细密的雨丝，全飘进了鹿呦耳里，洇湿了心脏，将里面所有的心绪都泡软。
&esp;&esp;——她说：“呦呦，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们和好好不好。”
&esp;&esp;第94章
&esp;&esp;鹿呦低垂着头，眼眶潮热，氤氲在里面的眼泪大颗地滚落到被褥上，洇了更深的痕迹。
&esp;&esp;一个“好”字已经临到了嘴边，又被她咬住下唇抿了回去。
&esp;&esp;胡乱擦了擦眼睛，她扭身旋开了床头灯。
&esp;&esp;屋里实在是太暗了，而她并不想让这份昏暗由她造成的阒静，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挤得压抑。
&esp;&esp;钨丝灯泡橘黄的光亮从祖母绿玻璃灯罩下淌出，直漫到床尾。
&esp;&esp;鹿呦转回头，望向对面的月蕴溪。
&esp;&esp;宽松而单薄的素色睡衣罩着纤瘦的身体，她坐在柔暖的灯光里，却透着单薄的冷感，脸上没什么血色，只有灯光映照的一层薄暖，眼眶里漾着粼粼的水光。
&esp;&esp;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月蕴溪湿漉漉的长睫轻轻一颤。
&esp;&esp;凝在上面的眼泪滴了下来，顺着苍白而漂亮的面颊滚落，犹如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
&esp;&esp;这不是鹿呦第一次看月蕴溪落泪。
&esp;&esp;就在不久前那个刮风落雨的寒夜，她也见过。
&esp;&esp;只是与上回病态的癫狂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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