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前:“阿蘅,你知道我是怎么到芙蓉山来的么?”
柴蘅想起从前山里面其他叔伯跟她说的,说师兄是因为先前所在的村里泥石滑坡才被师娘捡回来的,所以她下意识地回:“因为天灾。”
陆识初摇头,娓娓道来:“不对,是人祸,家中分家产,我父亲最爱的弟弟杀了他,成为了家里新族长,还对我和我父亲从前的仆人赶尽杀绝。师父师娘看我可怜,救下了我,把我带回了芙蓉山。我那时候年纪小,所有人都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师父师娘不希望我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所以骗了我。”
他笑道:“可悲的是,来到京城以后,我还见过杀了我全家的仇人,可我势力不如他,杀不了他。我就只能等,等到有那么一天,自己足够强大了,就杀了他,抢回我父母的一切,为他们报仇。”
“所以阿蘅,师兄也想回芙蓉山,但师兄回不去了,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离开,那就替师兄多陪一陪他们。”
他的眼底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柴蘅点点头:“好。”
自从那一晚跟杨衍不欢而散后,杨衍还真的很久都没有在柴蘅的面前再出现过,柴蘅也乐得自在,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师父师娘就能从西戎那边回来,顺道把她接走。
这几日临近大年,京卫司里热闹得很。除了前几日柴蘅捉住的薛从礼以外,司里的其他弟兄也捉住了好几个私盐贩子。
崔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出京卫司前,一向抠门的他还主动买了好几包的糕点。
“大人近来怎么如此大方?从前要他请咱们吃些东西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司里头的钱小七个头最矮,但也最爱调侃崔如是,一面吃着糕饼,一面笑嘻嘻地跟其他几个人打探崔大人最近是不是从媳妇儿那里把钱袋子偷来了。
管司里账目的老杨头是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早早地就听闻了消息。
“今年咱们司里大案子没办多少,但是小案子崔大人给咱们接了一堆。虽然是别的官署都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儿,架不住咱们做的多啊,而且我们还积极配合兄弟官署,这一回,上头考核我们,咱们司的等级定的是甲等,也算打了一个翻身仗。”老杨头翘着二郎腿在院子里拨弄算盘。
又是一年年末,眼看着就到了要发月俸的时候,他飞快地拨弄着算盘,准备把每个人的账本都算清楚。
“那户部那边有奖励给我们司里面的俸禄没?”钱小七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老杨头摸了摸他的八字胡,说的十分含蓄:“大人今日就是往户部去,按理说应该能领到今年的赏钱。但他让我先不要声张,毕竟,银子没落到钱袋子里,谁也不知道。”
钱小七搓搓兴奋的小手:“那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话话音刚落,就瞧见崔如是从外头走了回来。他走的时候,满脸笑容,像是个弥勒佛似的,如今回来了,却一脸的凝重和垂头丧气。
老杨头预感不好,没敢说话。
钱小七初生牛犊不怕虎,巴巴地凑上去:“大人,我们的赏钱还能发嘛?”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崔如是的心窝子,他提起来也十分的恼火:“去去,吃你的饼去,别说些让本大人不高兴的话。”
钱小七哭丧着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赏钱无望了,转头看向老杨头。老杨头给了钱小七一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扭头搁下算盘,自己追着崔如是进了屋。
“快年关了,这赏钱虽说不多,但也能够家中老母添置几件新衣裳,我还有个幼弟等着我的赏钱给他上学堂呢。”
钱小七垂头丧气,开始抱怨起户部来:“忽悠我们干活的时候倒是起劲,等真到了拨钱的时候,就如此的抠抠搜搜。”
柴蘅安慰他:“崔大人还没有说赏钱真的没有了,再等等,万一呢。”
这话话音落下,老杨头从里面走出来。
柴蘅问:“崔大人怎么说?”
老杨头叹口气:“前几日你们不是在西市口那边捉了个姓薛的公子么,刑部那边觉得捉错了人,又给他放出来了。刚刚大人去户部,让户部拨款,刚好刑部的梁远景梁大人也在,当着户部侍郎的面点出咱们司里这件事没办好,搞得大人的拨款愣是被驳回了。”
柴蘅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刑部会把他放出来,是查出了新的证据么?”
“没有。”老杨头对柴蘅道,“柴副使,此事不怪你,跟你关系不大。是刑部那群人原本就是这样,会凭关系办事。梁远景官又比咱们大人大,再加上京卫司本就遭到其他官署排挤,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崔大人气的也就是这个。”
梁远景是杨衍的好友,柴蘅虽然从来没有跟这个人见过面,但想想也知道,定然是薛如月跟杨衍说了此事后,他替她从中周旋,梁远景才会如此针对京卫司。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咱们大人能屈能伸,已经从杏花楼那边买好了饭菜过来,说是等一会儿,会请梁大人过来吃饭,说不定喝一顿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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