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是故意的吧?
将火战线放在她面前,但目的是什么闻邵锦却有点想不透,体察不出韩彬在一场他本不该出现的宴会上,堂而皇之来到她面前是为什么?
总不会是因为那次在他家度夜后,接连三个月自己都「刚好不在本地」,自然也弃了每月吃饭约定的缘故?
那一夜的事,是冲动了,有后悔,可究竟没到悔不当初的程度。
明年都要三十七了,这种事何足挂心?爽约是不想在厘清思绪之前,莫名其妙发展成一个月上一次床这种没意思的关系。
一种回想起来只剩「事后烟氛围」的索然无味的画面,虽然他们两人好像谁也不抽烟。
不是因为她自大,认为有一就有二,只是纯粹理解男性与女性的不同,男性更像是物理考题总假设的那辆车,在作用了一个力之后,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干扰,便会自然而然地顺着做下去。
就算韩彬是个令女人由身到心都能体验危险与刺激的男人,欲念挂念有时不是那么易控,夜深人静寂寞安宁的时候,也会偶尔被扰动。
不知不觉,韩彬的位置变得有些微妙,只是她认为不应继续深究。
海洋馆偌大展厅因宴会而封闭,深蓝水波光影散射,一百八十度的巨大玻璃阻隔万吨海水,几只海豚觉察有人,好奇地在玻璃前聚集、回游、观察。
「韩先生,」索性直言了吧,自承是自己失误,以后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他是求利之人,不要将事情复杂化,所以直接在宴会上讯息约他谈话,既然他人都来了。
此时此刻,righthererightnow,打开天窗将事情说开。
他反倒先开了口,「若闻小姐是在躲我,大可不必。」
闻邵锦给噎了,「你来这场宴会,真是为了来」来戳穿自己躲他的事实?
他挑眉,不说话,这人对于人心天生敏觉,懂得用他自身的优势,让沉默的压力在他目光里扩张成为一张网,即便他年岁较她小,但半分没动摇那种山岳也似的气势。
「那次是我的失误,」闻邵锦沉道,将该说的话说完,真抱歉,都是我的错,「责任在我,以后不会再发生,这个月我请你吃饭吧,地点定了告诉你。」
她是主导合作之人,理应承担责任,权力位阶是这样的,先致歉的人才是主调。
海豚们无声在虚假的模拟海洋中左摇右摆,盯着他们瞧,一成不变的巨大牢狱,确实不常有什么趣事得以分心。
不分心,就会意识到不自由的苦处,就会忧伤,就会死。
海豚笑望他们,他们天生唇角弧度就是那样,无须医美微整也天生微笑唇,皆以为是笑相,但其实即使苦相脸上也是笑的。
她盯着他,不得不仰起头否则便会失去掌控。
他拾起她的手腕,握在手掌中那么纤细。
闻邵锦愣了愣,一时反应不及任由他将接触落实,他拿出一物,便这么套上她的腕儿,冰冷细腻,水波光与宝石钻石交织闪耀。
内里刻着两个w字母,没有品牌,私人订制,曾于多年前失落的手链。
闻邵锦浑身一震,目光从链回到他脸,犹疑惊讶,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她的表情证实了其实没有悬念的猜测,是她,那晚与他在巨浪中起伏冲撞的女人。
原来真是她,那是自己走了好运呢,六年前开始交上好运了,耻辱与鸿运同时降临,只是当时的自己还不知道,在狱中厮杀时也不知道,原来杀与生一体两面,祸与福紧紧相依。
韩彬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按你的想法来吧,何夫人。」也不知是回答她自承失误那一题,还是这个月吃饭之约,都不要紧,都照她的意。
闻邵锦醒神,快两步拉住他,西服面料细滑而底下却坚硬如石,她自己要说亮话的,现在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曾戴着她手链的陌生女人在新闻报导中失了踪,最后手链又回到他手里,有些事是真不敢深究,但。
「宴会结束后,有空吗?」她问。
「何夫人能走?」
是啊,撇开非法密谋,她还有偷情嫌疑,这场宴会丈夫公婆娘家大哥一应俱全,闻邵锦认为自己是自控力还不错的人,压抑情绪,戴上面具,不过这男人似乎较她更精准地知道如何激怒人。
她本想打算以后都摆出即便孤男寡女也不欺暗室的态度了,还没放的手一瞬又拽住他,有点咬牙切齿,「你再叫我何夫人,我现在就就」
何夫人三个字,可能比老女人三个字更叫她恼火。
他转过身,打量似地盯她,就像杀人魔评估该先肢解哪一块,闻邵锦的手一下被他握住,用力,整个人拉到身前,他弯身,在她耳边无比慢速地吐就那三字,「何,夫,人。」
点了,燃了,炸了。
熟可忍孰不可忍。
那不知几个万籁俱寂安宁受到干扰的寂寞夜一下如潮退去,欲望如海啸袭来。
她拉下他的脖子吻去,他双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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