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一边推着傅翊回去,一边小声道:“吓死了,我还当主子真要吃那竹筒饭呢,万一她有歹心,往里下了毒,可怎生是好?”
傅翊浑不在意,神情淡漠:“第一口自是她先尝。”
吴巡愣住:“也是……”他话音一转,“今日在侯府您与她独自相处,也叫属下难安得很。”
“我与她既同床共枕过,岂轮到今日再来担忧害怕?”
吴巡没话说了。
“今日奸夫未抓着。”傅翊捋了捋袖口,“种种试探,她也坦然处之。侯府落败至今,究竟从何处寻来这样一个小姑娘?”
吴巡抬眸,难得从主子的眼眸深处瞥见几丝兴味之色。
他死了
傅翊这夜倒睡得极好。
他发现,那新婚妻子另有“情夫”,乃至侯府胆大包天疑似换了新娘这样的事,也没那样令他厌烦了。
且当两出戏来看,倒作解闷了。
晨间,佐官侯复前来拜见。
“主子今日的气色似是好些了。”侯复惊讶。
傅翊淡淡应声:“若你有两件逗趣可乐的事,你也会气色好些。”
侯复双眼一亮:“难道是那李知县人清醒过来了?”
傅翊:“哪有这样的好事?”
侯复眼底的光暗下去:“那是什么喜事?还请主子告知,我等也好与主子同乐。”
傅翊垂眼:“有些事,若知晓的人多了,便没那么有趣了。”
侯复顿时闭嘴。脑子里生出个荒谬的念头——总不能是闺房之乐吧?
恰巧此时有护卫来报:“主子,郡王妃送了东西来。”
傅翊:“什么东西?呈上来?”
漆盘托着一只竹筒,配一套漆金的碗碟到了傅翊跟前。
傅翊忍不住笑了一声。
侯复纳闷:“这是……”
傅翊:“竹筒饭,吃过没有?”
侯复:“农家见过,倒没尝过。听说是有股烟熏的味道,不好。府里怎么做了这样的食物?”
傅翊净了手,捏起勺子:“郡王妃亲手做的。”
侯复喉中卡了卡壳,随即如连珠炮一般吐出一长串:“这恐怕有毒!她怎会想起来做这样的农家食物?怪哉怪哉!您还是不要用得好……”
这时吴巡也进来了,看见竹筒饭,也是一懵,随即挤出来一句语气复杂的:“这郡王妃还真是惦记主子说过的话,昨日没做成,今日一早就送来了。”
傅翊:“嗯,她人不在此。”
吴巡霎时想起来昨日主子说过的,第一口她尝。
那现在……
吴巡:“第一口我尝?”
侯复听完对话,想着主子是一定要吃了,当即伸手:“下官来,下官来!”
吴巡抢着先一口吞了。
傅翊靠着椅背,懒声问:“如何?”
吴巡:“吞太急,没尝出味儿。”他顿了顿,又道:“想是无毒。”
这才又有人上前去,用新的碗碟替了,再送到傅翊掌中。
他也真尝了两口,随后放下筷子,看向侯复道:“你听说的有误,并无烟熏的味道。”
侯复动了动唇,还未说话。
傅翊又道:“总要自己尝尝,方知旁人口中所述是真是假。”他吩咐一边默不作声的丫鬟:“去给侯大人也盛一些。”
侯复万分感动:“多谢主子。”
吴巡也似有所悟。侯府女这个人是真是假,主子也在亲自“尝”吗?
程念影一样睡得很好,所以才能早早做了那竹筒饭。
邹妈妈自觉担起了运送、照顾狸奴的职责,眼下便又拎着个篮子到程念影这里来。
“吃得饱饱的,睡着呢。”邹妈妈撩开布给程念影看。
程念影坐在那里,一边的宫女还按着她手涂药。
她十指舒张开,在室内的烛火下显得很是漂亮。
邹妈妈匆匆一瞥,心道这手生得好,与真正的侯府嫡女比起来也不输呢。
想到这里,她念头一滞。那眼前这位,当真是丫鬟出身吗?
这不大像啊。
“郡王对您也真是上心,这是特地吩咐了,一定要盯着涂药涂到好为止呢吧?”邹妈妈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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