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泛着水光,其他地方也早已不受控制。
他也没体面多少,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盘发,低声问道:“晚宴还去吗?”
她不照镜子都料想自己是什么样子,也懒得再整理,但嘴上故意道:“去啊。”
“那不本质上是珠宝售卖会吗,要不别去了,看中哪些直接送到家里。”谢北聿一想到陆衡那副在她面前开屏的样子,就直蹙眉头。
“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座位定了的,被人说闲话怎么办。”盛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嘴上和他继续拉扯,“而且去听听老朋友弹奏也行啊。”
“一个破售卖会还说上闲话了,谁敢说。”谢北聿捏了捏她的下颌,“你和那姓陆的真的很熟?”
盛栀笑而不语。
“有多熟?”他盯着她,不依不饶。
“当然没有和……”盛栀眨了眨眼,温柔地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聿哥熟啊。”
……聿哥。
谢北聿其实很久没有听她这么叫自己了。
但此时这声称呼只会让他想起刚才和她对话的沈煜。
谢北聿心底升起一股略显烦躁的酸意,轻轻抽开她的手,指尖在她脑门一弹。
“夫人想去就去吧,我们早点回家就好。”
岂料盛栀直接拉着他坐在长椅上。
她托腮看着他,意味深长喊道:“阿聿~”
谢北聿略带玩味看着她,唇角浅勾,直觉她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盛栀又撒娇道:“聿哥~”
谢北聿嘴角弧度下来了一点,深邃的眼神牢牢锁定她。
这个称呼怎么怎么听都有点刺耳?
盛栀巧笑嫣然看向他,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失忆后想起的两个人,不是莫名其妙想起来的。他们刚好存在于同一件事里,那件事,发生在我小时候,我用弹弓的时候,虞汐正趁乱把猫转移走,而另外一个人,他帮着我一起打架,及时拉我去医院,”
她姝色眉眼间尽是万般风情,眸中波光粼粼,
“谢谢他来到我身边,也庆幸他现在就在我眼前。”
这不太好吧
浅色地灯像轻柔的月光铺洒在花房的地面上,将空间笼罩一层薄薄的金纱,花墙上爬藤花叶掉落地面,发出细微声响。
时间仿佛静止,明暗光影给谢北聿深邃的五官镀上一层昳丽的氛围,他与她十指相扣,瞳孔微颤一瞬,凝望着她。
盛栀只觉他扣着自己的手指略微发紧,指尖在她手背深陷下去。
“……栀栀,”
他喉结滚了滚,眉目笼上朦胧的光,眉心轻蹙了下又松开,似乎仍沉浸在不可思议中。
半晌他定定看她:“我以为,你不会认得我,或者说不会记得我。”
他对那时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高烧刚退成了低烧,在医院一时兴起出去逛。看到她在干什么时,他睁大眼睛,内心一瞬触动,想也不想就加入了“混战”。
这事自然成了两人间的秘密。回医院后他被谢时序匆忙拉着去继续挂点滴,而后转到私人医院静养。
但第二天他又回到原来医院的眼科急诊室,用纸条问医生昨天的女孩怎么样了,医生告诉他,“那小姑娘呀,昨天经过处理已经看得见了,还在敷药中呢。她爸爸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想带她当面和你道谢,我确实也不知道你在哪。”
谢北聿听到她没事,点点头,便离开了。
他慢慢痊愈,失声的状况也在某一天恢复正常。后来,远远地在路上又碰到她一次,少女和同伴有说有笑走在路上,眼睛明亮如璀璨星辰。
风吹过她的马尾辫,也响彻了他初始纯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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