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毫不意外,因为对异常的空气状况早有察觉。
卧室北面的墙皮已经被水泡得
发鼓,沿着床头墙角一路向下,有些地方甚至开始脱落,露出潮湿的灰白底层。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味,压得人心口发闷。
她打开窗子透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又试着在床边坐了坐,床垫已经有些潮,按压下去能感到隐隐的湿气。
更细思极恐的是,她全然不知道楼上漏下来的水究竟卫不卫生,毕竟避重就轻这事儿物业经常干。
她眉头一皱,拨通了物业的电话:“需要多久修复?”
“我们会尽快联系楼上邻居处理水管,墙面的话,等干透才能修复,至少两三天,最近最好还是别住人了,为了健康着想。”
“好,我知道了。”她语气平静地挂断电话,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跟其他人开口。
借住这事儿,大家都不是很乐意的,丁楚的地方比较远,上下班要乘一个小时地铁,她的腿应该挤不了地铁。
住在酒店的话,好是好,但是条件好的酒店都很贵,毕竟冯霆给她的钱也不能这么用。
于是她决定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甚至在拨通前以为自己会后悔,可她从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上,感受到自己心里浅浅的期待。
程明笃再次出现在她公司楼下时,是司机开的车,他坐在后座上,落下的车窗内,看见他单手拿着块平板,低头处理着什么,眼神专注,可能是在审核什么文件。
叶语莺上车,他抬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将导航从公司改回家。
“麻烦你了。”她终于开口。
“不麻烦。”他语气如常,“房间比较多,屋内有电梯,你行动更方便。”
“谢谢。”
程明笃没有看她,随意问了一句:“不去男朋友家吗?”
他不是下逐客令,所以语气压得很生活化,但是还是带着几分冷硬。
叶语莺气定神闲,反问道:“还没结婚呢,就往他家跑,合适吗?”
他没再说话,转回视线继续浏览电子文件。
气氛一瞬静下来,却隐隐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张力。
叶语莺欣赏着他没什么变化的侧脸,想到自己多年前曾自己打破了自己口口声声说过的话,不禁思绪翻飞。
往常她怕自己沉湎其中,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但是今天她却亲手放开了枷锁,任由自己无边无际地幻想。
她乐观地想,腿已经残了,那就罢了,思绪要是也这么保守,就有些可悲了。
晚饭是程明笃做的。
他虽然厨艺很好,但是不常下厨,结果技艺却意外娴熟。
清蒸鳕鱼、炒时蔬、山药排骨汤,每一道都不复杂,却格外清淡妥帖,像是专门为她调养身体准备的。
“你做饭比以前更好了?”叶语莺靠在椅背,喝了一口汤。
“有段时间肠胃不好,自己做比较干净。”他语气平稳。
“嗯。”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低头咬了一块山药,她眼神淡淡的,某种陌生的熟悉感,在她心里悄然生长。
饭后她主动帮忙收碗,他不让她动,说腿伤刚好,万一又滑倒就不好了。
她最后也没坚持。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翻着手机,收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是黎颂发的:
【记得保暖,好好服药。】
她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然后悄悄锁了屏幕。
等程明笃从厨房出来时,她已经坐在沙发上,蜷着腿,身上披着他客厅里那条常用的浅灰色毯子。
落地灯只开了一盏,柔和的光线晕在她肩侧,像是把整个人都包进了某种沉静而柔软的氛围中。
程明笃有些意外,之前她在自己这里,坐个沙发都是一本正经,今天破天荒竟然这么放松。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找了另一个沙发坐下,静静看着电视里随机的娱乐节目。
两人都心不在焉,因为娱乐圈的那些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看电视只能听个响。
“睡前喝牛奶吗?”他起身,试图打破这暧昧的沉默。
她想了想,点头:“可以。”
他走向厨房,她坐在原地,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那条未删的短信,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没有点开,也没有回。
她只是轻轻地,像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了一句:
“今晚又要打扰了。”
“应该的。”程明笃的身影重新出现,手上多了杯温热的牛奶,递给她。
他字字清晰地说:“毕竟,我们是家人。”
叶语莺接过牛奶,手指绕着杯口摩挲了一圈,抬眼看他。
见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反而有些意外,没喝手中的牛奶,“那……能不能以家人的名义,抱着我睡觉?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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