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的原因,只要陛下在我身边就好了。”
姑布晚病着都要替宫女缓颊,魏伯修哪里还能下命令杀之,让她悲伤再增,他抑住心中的怒火,挥袖将殿内闲杂人赶出去,亲自照顾榻里的人儿。
魏伯修打湿手帕,覆在姑布晚滚热的额头上。
额头受了湿冷气,姑布晚头痛欲裂,不大舒服,转着脖颈想把帕子甩开:“不喜欢。”
脖颈一转,鼽衄同出,魏伯修见血掉态,想到姑布破所言,喉急喊来大夫。
大夫进来见姑布晚鼻内出血,也是害怕,脉过脉象后,道:“陛下不需担心,近来本就干燥,加之炭火烧得过足,美人才会腔内流血,陛下只需打湿手帕,轻轻覆在美人鼻头上,等腔内湿润,血就不会再出了。”
魏伯修半信半疑,照着大夫所言去做,果真如大夫所言,鼻腔湿润后那血便止住,这才展开眉头。
血止住了,但姑布晚身上的热始终不退,手脚也比早晨时抽搐得更厉害了,医药罔效,只有被魏伯修抱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
大夫跪在地上束手无策,魏伯修急得甩手顿脚,想大骂大夫无用,却又怕昏迷的人儿听见了会害怕,心中辗辗转转,只好一忍再忍。
好在半夜时分,姑布晚出了一身汗后退了热,慢慢转醒了:“陛下,我睡了多久”
“快要两日了。”见人醒来,魏伯修虽松了口气,但怕离开后病神又来,不顾劝阻,托病不朝三日。
“怪不得肚子那么饿。”姑布晚扯着干裂的嘴皮,迷迷糊糊道,“陛下,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今日病起来的感觉,和上辈子死之前一模一样……难受的。”
魏伯修没把姑布晚的话当真,他从来不信这些,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呼吸不过来。”姑布晚睡得两眼红,一双糊涂醉眼强勉睁开,拍着闷痛的胸口看着魏伯修说,“好像被人摁进水里了,怎么挣扎都不能从中逃脱……但好在,这一次只是一个梦。”
说到这儿,她微濡的手握紧魏伯修的手腕,嫣然微笑道:“陛下是不是瘦了些,好像也憔悴了许多。”
“瘦了,险些就瘦成一具白骨,与卿卿合葬一处了。”魏伯修一面接话,一面从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在后面垫了两个厚厚的枕头,然后从一旁拿来放凉的米粥,“卿卿刚醒,身子虚弱,先不说话了,吃些东西。”
姑布晚也没有多少气力,病一场,精神被夺去了大半,醒来后头仍然昏得十分厉害,像被刀劈开的一样,她微微启开嘴唇,接住魏伯修喂到嘴边的米粥。
米粥里添了些肉末,姑布晚小吃一口尝试荤腥,没有觉得愦愦欲吐,才张开嘴巴,吸入勺内的米粥。
大病未好,魏伯修不敢让姑布晚吃太多,喂了一碗后,便用被子替她盖好腹部和裸在外边的手:“要擦擦身子吗?水已经备好了。”
“陛下帮我?”吃了米粥后,姑布晚恢复了一些力气,有心情开玩笑,逗了魏伯修一句。
魏伯修眼神空洞又深沉,面对姑布晚的玩笑,怔了好一会儿才柔声怡色地回道:“好。”
魏伯
修的声音柔和,但倦意仍隐隐透了出来,姑布晚昏迷不醒时总能听到魏伯修的声音,多是发怒的声音,不是骂大夫无用,就是责备宫女们失职,一日里动怒三次,只有在夜间的时候怒气才能稍稍平下。
他骂人,是因她醒不过来,发汗不退热,发怒是着急过度了,又气又担心,还要不眠不休照顾人,哪里还有一点精神?现在定已精神疲乏,理应去休息,姑布晚神情慢慢地清醒过来,道:“陛下,你去睡吧,让宫女来帮我就好。”
“我也得先洗个身才能上榻安眠,这几日照顾卿卿,寸步不敢离,也有数日没有好好洗身子了。”魏伯修有气无力扶起姑布晚,让她先坐一会儿,之后吩咐外头的宫人抬水进来。
魏伯修嫌弃罩在肩上的天子服束缚了手脚,等宫人退散后立刻宽去,姑布晚靠着枕头坐着,看他只着一件里衣在殿内四下走动,就着灯光看他的面孔,眼底乌青,眼神呆滞无神,皮肤暗黄起了层皮,干燥无光泽,疲惫之色深深,就连四肢动起来也没有什么力量可言了,仿佛是支透了生命的一丝游魂。
魏伯修是天子,要取人性命不费吹灰之力,即使寻常闲时,身上也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姑布晚哪曾见过这样一丝两气的魏伯修,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忽而不知怎么面对魏伯修的爱。
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初的一宵恩爱能延续至今,她也没想到魏伯修一个看着这么冷淡的人会这么深情,落入爱河里头也能鼓起千尺浪花。
他的爱,她不用展出笼络的手段就能得到,即使抛弃不要,他仍然热情,对她是一厢情愿的脾气,这样对比起来,显得她忒没良心了些。
姑布晚懊恼,在腹中编排一番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因着愧疚,脱衣裳的时候,她容颜上的愁云一层也没散开。
魏伯修没有通天眼,能看出姑布晚的心里在活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