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他们打你做什么?”
商泓咬牙切齿,“打我做什么?呵,威胁我增加贩卖粮量,我没同意。”
贺三七突然正色,“还真让猜对了,他们着急要粮数了,可一扭头看见商泓的猪头脸,眼睛被肉挤成一条细缝,“所以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叙实在是受不了了,半路把抽风的家伙扔回了贺府。
夜里。
苏云青沐浴完毕,阿钥来照看她,为她换药。
“今日青罗坊可有异样?”
阿钥取过药箱给她上药,“库里几件破破损的衣裳不见了,派人去查,发现补好后,卖给了别家铺子。”
“卖给了旁人?”苏云青退下肩纱,搭在臂弯,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趴上床榻。
阿钥帮她清理伤口,研磨草药,“我方才回屋瞧过了,上次的钱袋和我的月钱都不见了……”
苏云青怔住,“都不见了?”
“是。”
阿钥正要给她敷药。苏云青及时阻止,“晚些再上,药草味太重。”
夜深人静之际。
后院角落传来动静。
苏云青小心推开窗,只见一道纤影翻墙而出。转眸一瞧,悬塔飞檐的阴影下,萧叙一袭墨衣长衫临风而立,正默然注视一切。而顺目光看去,侍从悄然折返,为芳兰腾出条路。
萧叙与她的目光隔空相触,转身离去,即未阻拦也未跟踪,由她去了。
苏云青快速翻墙跟去。
黑暗之中,苏云青一袭束衣,贴墙潜行,远远跟着慌慌张张四处穿梭的芳兰。
芳兰突然拐进一处废弃的小巷子里,她四处张望,手中捧着个箱子,小声轻唤。
“阿武……阿武……”
忽然,拐角处走出一抹身影,“行了行了。”
阿武走了出来,巷子昏暗,苏云青相隔甚远,瞧不清楚。她埋下头静听他们相聊之事。
阿武夺过芳兰手里的箱子,打开后神情很是不悦,“你就弄了这么点来?”
芳兰:“没、没了。”
阿武默然片刻,沉着脸,转身对另一处黑暗摇了摇头。
下一刻,暗角处的人走了出来,女子身着修剪华贵的冬衣,褪下墨色斗篷的帽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指腹抹过红唇,打理弄花在外的口脂。
她走到阿武身边,往箱子中瞧了眼,责备道:“你就弄来这么点钱?根本不够。”
这声音,苏云青瞳孔骤缩。
柳晴柔!!!她真在这!
伏宁(11)
月色朦胧, 街尾透着微弱的光迹,隐隐约约可见他们灰淡的轮廓。
柳晴柔纤细的手指扣住阿武粗壮的手臂,阿武体格魁梧衬得柳晴柔十分娇小柔弱。
她瞧着零散的一点银子, 精心妆点妆容的面容, 扭曲埋怨道:“朝中那么多大臣为你美言, 陛下怎么还没动静,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个官位啊!”
阿武粗糙的大手一掌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阿柔别担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娶我?”柳晴柔冷嘲一声, “你不过是禁军中稍有权利之人, 这么多年连个正经官职还没混到。”
说起就来气。
“我是苏府主母,身份尊贵, 以苏家现在的地位,那些宦官家眷,哪个见我不敬一份?你那些银子花到哪去了,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阿武扣紧她的细腰,好声哄道:“金卫台训练劳累, 兄弟们哪个没找地方发泄发泄,放松放松,偶尔还要犒劳兄弟们, 打点打点,不然会被憋坏的……。再说了, 这么多年, 我找你你连理都不理我……那我总要……”
柳晴柔横他一眼,猛地甩开他的手,“是啊,放松、打点!打点到烟花柳巷去了!这么多年一个官职没讨到。”
阿武环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揽, 轻声细哄,“阿柔最好了,那现在该怎么办?金子不够,买不来官职。”
柳晴柔心底烦躁得很,转眸责怪芳兰,“没有了?让你去青罗坊,就偷这么点银子?!”
芳兰缩着脖子,“我……青罗坊一直在周管事手里。”
柳晴柔指尖狠戳她额头,“什么周管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苏云青把青罗坊交给了个丫头片子,你什么也没讨着。”
一股子气憋在肚子,她叉着腰视线在芳兰和阿武间来回游走,“我怎么就遇见了你们两个废物!”
芳兰战战兢兢道:“夫人……我今日听侯府下人相谈,周管事与他们说……衙门已经查到您变卖苏云青‘嫁妆’贿赂其他官爷的事了。”
柳晴柔脸色骤变,“什么!她真把东西交到衙门了!”
“那些收钱的大人……都已收到贺将军送的赃证薄。”芳兰不安,小声嘀咕道:“……还说,所收之钱全要如数归还侯府。”
“日后……怕是没人敢再帮阿武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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