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暗暗紧扯了一把衣袖,终于将目光落在圆桌边的宋莞身上。
展昭迎上女子清冷的面容,恭恭敬敬地微俯下身子,拱手行礼唤道:大师姐。
宋莞一直紧抿的薄唇在此刻松懈了几分,她点头轻嗯一声受了展昭这份礼,二人移开目光便见站在一旁的杜庭月低头辛苦的忍着笑,虽然刻意压住了笑声,可这一行为倒是光明正大的很。
杜庭月抿抿嘴唇,抬眼挑了挑眉,对展昭说: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一见到大师姐还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周苒见怪不怪,随性又在桌旁坐下尝起了点心。
展昭无奈,对此无法回答。
宋莞已抬指轻敲桌面示意还站着的两位师弟坐下。
宋莞年长展昭八岁,展昭刚上灵霄山时便是由她照顾着,对于这位大师姐展昭表现出来的拘束有礼,更包含了一份敬爱尊重在里面。
展昭入座后心里还有疑惑,他是飞鸽传书回灵霄山让杜庭月下山为他打探襄阳方面的消息,怎么现在人不仅没去襄阳,反倒还带着大师姐和二师姐直奔汴梁城来了。
展昭垂眸陷入深思,未注意到宋莞和周苒之间的眼神交流,杜庭月却是在这时偷偷用胳膊肘推了推展昭的手臂。
展昭突然抬眸,眼中漾开的笑意掩饰住心底的一切。
展昭入开封府任职是个特例,灵霄山有规定,门派内的弟子一律不许参与其他江湖门派或朝堂的斗争,更别说像展昭这样能得到灵霄子重视的亲传弟子了。
所以展昭这次飞鸽传书回去请杜庭月下山办事,是严重违背灵霄山的门规铁律!
展昭不由猜想,两位师姐是不是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并且还将六师兄这个证人一并带来见他。
宋莞漫不经心地品着香茗,神情自若。
周苒嚼着嘴里的点心,看上去事不关,可那双明亮的眼眸不停地在展昭和宋莞之间打转。
房内一时间无人开口。
好一会后,周苒捻着残留在指尖的点心膏屑一脸平静地说:一个月前,神医庄的公孙老前辈来灵霄山拜访师傅,师傅应该也曾对你提过巨阙的来历,巨阙曾经就是他神医庄的镇庄之宝。
展昭在一旁轻点头。
杜庭月一听周苒开口提及神医庄的老前辈便清楚她后面要讲的内容,于是渐渐收敛起娃娃脸上的笑容,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这位老前辈你肯定也认识。周苒看向展昭,顿了顿,才继续道:他可是特意登门来给师傅道喜的。
展昭心里顿时咯噔一响,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轰然炸开一般,在三位师兄和师姐灼灼发热的目光下有些坐立难安。
二师姐,我展昭欲言又止,他与玉堂的事情从未想过要去瞒着师傅甚至师兄师姐他们,可是在这一刻,展昭面对他们竟突然说不出话来。
杜庭月瞥见展昭脸上复杂的神情时,心里对此事已经有数。
宋莞秀眉微蹙,但不曾开口。
周苒见展昭垂眼吞吞吐吐,当即拔高了嗓音,不敢置信地凑近了几分,问:所以公孙老前辈说的是真的?九师弟,你竟真找了个男人!
师妹,慎言。宋莞将杯盏搁在杯碟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瞪眼看向周苒。
展昭脸色难看,眸中微颤着光亮,哑声开口:二师姐,玉堂是展昭此生认定的伴侣,与他是男是女无关。
周苒冷着脸,微咬住薄唇。
宋莞眉头蹙得更紧了,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展昭却在这时看了过来,继续道:我只想让师姐们知道,我对玉堂的情谊是认真的,亦不会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就退却。
周苒搭在桌上的手指当即紧握成拳,质问展昭道:九师弟,如今在你心里,我们竟成了旁人?
展昭反应过来,忙说:二师姐,我不是这意思。
周苒一脸气极的模样,杜庭月给展昭使着眼色,只想让展昭服个软说句顺听的话,千万别再在两位师姐面前说他和那个男人如何情深似海了。
宋莞在快要凝结成冰的气氛里徐徐开口:你心里既已打定主意,总是要带人一起回去给师傅请安的。
展昭眼皮轻颤,僵着的面色因为大师姐这句话缓和了不少。
可却不知再次点燃了二师姐的怒意。
周苒气的是展昭口不择言说的旁人那两个字,当下也没好气的瞥着展昭道:哪用再回去见师傅,灵霄山岂能容下这种有违天道,有悖人伦的弟子!
展昭遽然起身,身后的凳子摇摇欲坠,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忍不住轻颤起来。
展昭无比痛心,隐忍着眼眶都发红了。
他听周苒说的这句话,不由想难道师傅也是这样看他的?
杜庭月咬着牙默默起身扶住展昭道:师弟,我先送你出去,两位师姐还要在汴梁待上一段时间呢。
很明显,杜庭月觉得现在两方都需要冷静。
展昭拖着疲惫不堪的心走到门口,离开之际也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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