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也不便去找他要新的话本子,只能将这些旧物多看几遍。
上一次会面,他眼里满是疲惫,还笑着叮嘱她:“最近局势不稳,你无事少出门。等过些日子,我再找你……”
可如今,还没等他找来,她就已经嫁人了。
日后他们二人怕是也很难再见。
“小姐,要喝些酸梅汤吗?”翠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老夫人那边送来的。姑爷那方才也差人送了桃花酥……”
姜知意轻叹一声,将话本子放在一旁,“拿来吧,正好渴了。”
“君煜呢?”她又随口问道。
那会儿她自己回来,君煜也没跟着,如今不晓得去了哪里。
“姑爷在书房同管事们议事。”翠语说道。
竹榻轻响,姜知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没抬头,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忽然,屋外开始吵闹起来,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姜知意掀开珠帘往窗外瞧,好奇得很。
廊下的丫鬟和小厮们神色慌张地乱跑,有人衣裳还沾着火星,焦糊味混着浓烟直往鼻子里钻。
小厮脸色煞白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快来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重物坍塌的轰鸣,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腾起滚滚黑烟。
那方向——分明就是君煜的书房。
“快去看看。”姜知意连忙穿上鞋,带着丫鬟们便赶了过去。
这才新婚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岔子,君煜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可不想当寡妇。
穿过回廊时,热浪裹着灰烬扑面而来,几个婆子抱着水桶从她身边挤过,溅出的水滴在她裙上。
只不过众人都忙着救火,一时间也顾不上这些。
“少夫人使不得!”管事突然拦住她,涨红着脸,满头大汗,“火势窜得比人都高,您快回去,可切莫再过来!”
而就在这时,三道身影出现在浓烟中——君煜一人拖着李柔儿与另一位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厮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他单膝跪地撑在那,身上的玄色衣袍大半都已经被烧得焦黑,甚至还在冒烟。
他怀里昏迷的小厮耷拉着脑袋,焦糊的头发黏在血肉模糊的脸上,看起来伤得很重。
而一旁的李柔儿,双手正死死抓着君煜的衣襟,满眼泪痕……
姜知意眼睛微眯。
“快把人抬去厢房!”管事连忙喊道,“叫大夫来!”
娇气任性娘子vs窝囊惧内夫君8
“都别管屋子了!先救人!”管事声嘶力竭地喊道,“多来几个!”
屋子烧了就烧了,君家不差这些钱,最重要的是人,人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管事此时也是心急如焚。
君家如今可就君煜这一根独苗苗,要是他有什么闪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管事招呼着家丁将他们往厢房抬。
半个时辰后。
大夫从厢房走出来,管事立刻迎上前,急切地问道:“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姜知意也同婢女们在一旁听着。
方才他们本是想进去,但大夫说人多气浊,便让他们都在外面等。
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被烟呛了嗓子,这几日恐怕不能说话,身上没什么伤。不过得好生休养,吃食也要格外注意,以清淡流食为主。不出半月,便能恢复。”
管事听后,这才终于放松了些。
姜知意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大夫又叹息一声,指了指另一间厢房,说道:“那小厮后背差点被木头砸穿,腿也骨折了,得悉心照料数月,不然落下残疾,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只是……这要用的药材……”
大夫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他伤势很重,得用不少名贵的药材吊着性命才行……”
当时,那小厮本来是能躲开的,只不过为了救君煜,不慎被烧断的横梁砸中,这才受了重伤。
如今还昏迷不醒。
话落,一旁的另一个小厮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说:“他家里还有个年迈的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前些日子他又从外面捡回个才一岁大的弃婴,如今家中全靠他一个人养活。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老小可该怎么活啊!”
小厮又去求姜知意,立马跪下来磕头,“少夫人,求求您救救他吧!救救他!求您了!”
听着也着实可怜。
况且到底是因为救君煜而受的伤,君家自然是要管的。
姜知意皱着眉,吩咐道:“管事,派人将他的家人接进府里,衣食住行皆由君家照管。他的药材、伙食……统统记在我账上。”
“是,少夫人。”
这时,丫鬟半搀半扶着李柔儿慢慢走来。
李柔儿鬓发散乱,襦裙下摆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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